第一资讯站今年6月，李娅刚从清华大学毕业，她出生在“城堡之国”——斯洛伐克的一个华人家庭。她的父母来自浙江省温州市，一个同样拥有丰厚文化遗产和旅游资源的城市，也是我国东南沿海一带重要的商贸城市，李娅的父母最初来到斯洛伐克时也是以做外贸生意谋生。李娅对“中国”的第一印象来自幼时的中文家庭教师。“那是我对国内老师的第一个印象，基本上每天我们从学校放学后，他都会过来教我们。”从拼音到写作到课文，学起这一门“外语”对于小时候的李娅来说还是挺辛苦的。
从小学四年级到初中毕业，李娅曾回到中国上学，而再次选择回国读研究生是一个偶然的想法。
斯洛伐克的建筑
“我们被中国甩得好远”
李娅的本科是在加拿大读的经济学和传播学双学位。2019年毕业后，李娅选择了一年的间隔年（Gap Year）。在西方，Gap Year的意思是指青年学生在升学或毕业之后、工作之前，并不急于盲目踏入社会，而是放慢脚步，用一段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通常持续一年左右。遗憾的是，李娅在间隔年后遇到了新冠疫情。
参加线上面试的时候，李娅心里特别没底。“那是我第一次面对中国的老师面试，原本以为只会见到一两位老师，结果一打开摄像头看到好几位老师坐了一整排，吓我一跳！”
过程十分顺利，面试结束后三四天就公布了录取名单，李娅也收到了被录取的消息。满怀激动的心情，李娅十分期待能再次来到中国开始自己三年的留学生活。然而，谁也没想到，因为疫情的持续影响，研究生的第一个学年李娅都是在线上度过的，经常跨着斯洛伐克与中国的6个小时时差上课。
终于再次踏上中国的土地，第一次报到时李娅就被校园面积怔住了。她清楚地记得，第一天回到校园前往学院补领录取材料时，好友建议她骑车过去，但她选择了走路。当她从校门口“跋山涉水”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后，才发现走路是个错误的决定，她被清华校园面积的广阔所震撼。
清华校园之大向来为人所津津乐道。自行车是校内师生必备的出行代步工具，上下课高峰期间的自行车堵车，是让当时初入校园的李娅特别震撼的一个场景。这还不是最有趣的。第一次在学校里看到有学生一边骑车一边大声唱歌的时候，李娅着实被他们的勇气惊到了。李娅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生在校园里大多戴着耳机小声唱歌或者三三两两小声讲话，但是校园里学生们边骑车边大声唱歌的场景，对李娅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文化冲击。这是留学期间让李娅觉得最有趣的，是独属于中国校园的青春印记。
自从上本科之后，8年来，每次回到中国，中国数字化发展的速度都会让李娅感到惊讶。“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朋友们回国，都会觉得，哇，我们被中国甩得好远！”新冠疫情之后再次回到中国，李娅发现中国的整个发展又不一样了。尤其是手机支付和应用程序里的各种小程序，一方面让此前还未接触过这些手机功能的李娅感到十分突然，有些措手不及；另一方面也让她感受到数字化给生活的方方面面带来的便利。
“心”的刺激
斯洛伐克因其地处中欧地理中心，有着“欧洲的心脏”之称，是连接欧亚国家的重要枢纽和通道，也是中欧班列在欧洲的潜在重要节点。2019年11月，中斯双方签署《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与斯洛伐克共和国交通建设部关于交通运输和物流领域合作的谅解备忘录》。
互利共赢是“一带一路”的合作目标，铁路基建不仅为中国带来更多就业机会，也为沿路各国人民生活带去了便利，创造了更多发展机遇。
2021年夏天，李娅终于在奥地利维也纳登上了直飞中国的飞机。那趟航班上李娅遇到了许多因“一带一路”铁路项目到塞尔维亚进行基础建设的中国工人，在新冠疫情暴发一年后，他们终于坐上飞机回国返乡。通过衣着举止和讲话口音，李娅可以辨别出他们有的来自四川，有的来自东北。她觉得，这些工人通过“一带一路”的合作建设项目能够走出国门、获得工作、拿到报酬，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它是一种造福”“我觉得这个很好”，李娅反复说道。
“加强基础建设对于当地发展也很好，特别是铁路建设，能够改善当地人的生活质量，我觉得这还挺不错的。以前，如果我们想要从国内买东西或者从国内寄东西，纯靠人工带，除此之外就是最传统的EMS。”李娅向记者介绍道，早些年斯洛伐克铁路运输还没有那么发达，通过EMS邮寄的物品要三四个月才能送到。自从共建“一带一路”以来，铁路、航空运力的增加使中欧之间的物流运输变得发达。“现在，如果我们想寄东西，走铁路基本上一个月就能到。如果想更快的话，空运一个礼拜也能到了。”随着以铁路为代表的交通基础设施建设的逐渐完善，斯洛伐克及周边地区的物流运输愈加发达，为当地的人民生产生活带来了极大便利。
如果说物流运输行业是欧亚之间的“血液循环”系统，那么“一带一路”下的铁路建设就像对这个欧洲“心脏”注入的一针“强心剂”。受到刺激的物流运输行业也迸发出新的活力——商机。
斯洛伐克有一个专门批发中国商品的中国区，随着近些年网购和网店的盛行，许多外国人会到中国区进行货品批发后放到网络上售卖。李娅前段时间还了解到跨境电商希音（SHEIN）在欧洲的很多供货商都是当地的华人，都拥有自己的库房。他们先将货品从国内发到自己在当地的仓库，再放到SHEIN的网站上售卖。近几年，李娅明显感受到欧洲电商行业的快速发展，这得益于共建“一带一路”所带来的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红利。
文化的色彩
李娅认为，通过“一带一路”，首先架起的是一座桥梁，而后才能逐渐建立国与国之间更多的相互交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民间外交是增进人民友谊、促进国家关系发展的基础性工作，是国家总体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党和国家一贯高度重视民间外交。文化交流作为民间外交的重要内容之一，能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是促进当地人了解中国的一个很好的方式。
多元文化是李娅身上的另一个标签。成长过程中多国之间的来回“切换”，形成了李娅身上的文化碰撞。
中国传统文化是李娅的人生底色。在她的记忆里，商会、使馆和国际学校经常会举办一些文化交流活动，例如，她之前就读的国际学校会举办文化日，会有使馆工作人员参加，她的兄弟姐妹们还曾经在使馆举办的活动上表演过中国传统文化节目。此外，北京东城区安定门附近，有一条号称“北京最文艺的胡同”——五道营胡同。胡同东临雍和宫，南有孔庙和国子监博物馆，北边隔着二环路是地坛公园，胡同里清静、浪漫，这样一个既拥有生活气息又颇具文化氛围的理想场所，是李娅和好友在最后冲刺硕士毕业论文答辩时，最喜欢结伴来散心的“秘密基地”。直到现在，这里仍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
现代化的中国为李娅的人生增添了一抹亮色。在中国的留学生活，尤其是在北京快节奏下的生活经历，像是给李娅的人生注入的一针“强心剂”，不断提升着她的抗压能力、适应能力、组织能力和逻辑思考能力。“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我觉得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游刃有余地去面对和处理了。”
展望未来，李娅说，受到“一带一路”的影响，她想在以后更长的人生中，有机会去更多的国家，感受更加多元的文化。（文中李娅为化名。除署名外，图片均为受访者提供 本刊见习记者 伍依然）
来源：《神州学人》（2023年第9-10期）
